文 | 熟苹果

“甜妹”是娱乐圈永不过时的形象，从早些年的“甜心教主”王心凌、“电眼教主”张韶涵、花千骨时期的赵丽颖，再到近两年大热剧集《苍兰决》里的虞书欣、《星汉灿烂》里的赵露思、《卿卿日常》里的田曦薇……都曾或正以甜妹的形象活跃在互联网上。

(资料图)

天真烂漫的元气氛围感和轮廓柔和、没有攻击性的五官，对吸引路人缘大有裨益，不过甜妹形象也有着自己的局限。碍于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，甜妹往往在一定的阶段不得不面临转型。

在这一过程中，有些人转型成功，戏路被再次拓宽，有些人转型失败，仍在维持经典形象，而有些则是在二者之间频繁徘徊，或随遇而安，或继续探索。甜妹究竟有何魅力，能长久获得看客们的钟爱？成为甜妹，就代表着拥有一块“免死金牌”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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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甜”在哪？

甜妹之所以“甜”，最大原因是亲切感和活力感。而这些感受的营造，主要来源于两方面，一是五官气质，二是剧本人设。

对于那些天生五官圆润、脸型流畅的女星来说，成为“甜妹”本就是一件可以顺势而为的事。如果眉眼间再多一层甜蜜的笑意，外加饱满的卧蚕和丰润苹果肌，基本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七十以上。

去年大热的两部古装IP里的女主虞书欣和赵露思，戏外就常走甜妹路线，戏内亦如是，譬如《苍兰诀》里的“小兰花”和《星汉灿烂》里温柔纯良的程少商。

而对于那些天生就五官硬朗、棱角分明的女星来说，若也想通过“甜妹”形象盘活路人缘，就得通过剧本人设下功夫了，不光是剧集层面，综艺赛道也可多多尝试。早些年的迪丽热巴就是成功的案例之一。

迪丽热巴属于典型的西域美女，高颧骨、高鼻梁、深眼窝，同时眼型狭长颇具媚感，如果深耕御姐风，也不失为合理的选项。但早期引领迪丽热巴出圈的角色们却都反其道而行之，无论是2016年《漂亮的李慧珍》里的李慧珍，还是2017年《三生三世十里桃花》里的白凤九，都和御姐形象毫无联系，反而是和甜美纯真直接挂钩的甜妹。

同时，迪丽热巴在综艺赛道也继续维持着这类“甜妹”人设，在担任《奔跑吧兄弟5》常驻嘉宾时，当遇到一些食物道具，无论是苹果还是酸奶，都会不留余力的选择吃掉，暴露唯有美食不可辜负的吃货本性，被粉丝亲切的称为“胖迪”。

也就是这一时期，迪丽热巴的路人缘随着“胖迪”这一称号开始被陆续盘活，本来略带攻击性的御姐风格被甜妹角色自带的亲切感化解了不少，拉进了不少自己同观众、粉丝之间的距离。

可凡事有利必有弊，主打亲民形象的甜妹在吸引路人缘的同时，往往也面临着观众们更严苛的道德考验。稍有不慎就会“人设翻车”。

“内涵同行”“怼粉丝”“讲脏话”这些行为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不会被放大，放在拽姐人设上亦有可操作的公关空间，譬如引申为“真性情”“敢于做自己”“互联网嘴替”等等。但放在甜妹身上就是极其败坏好感的行为。因为在主流的价值判断里，人们还是接受不了一个看似亲和善良的女孩，背后还有着泼辣的另一面。

除了上述因为私德引起人设翻车，还有一类翻车原因来自作品。譬如早些年的《是！尚先生》就极为典型，在女主鹿小葵的形象塑造上，主创们就出现了对于甜妹形象的理解偏差。鹿小葵在剧集简介里是一位“向日葵女孩”，纯真善良、认真努力，但从呈现效果上看，不仅与本意相去很远，还触发了观众对于“傻白甜不是只有傻”的讨论。

当鹿小葵心爱的相机被摔，她非但没有露出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本能反应，譬如惊讶、心疼等等，反而瞬间提气：“人摔倒了可以站起来！相机摔了可以重新修的啊！你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呢！鹿小葵，加油！”。时隔7年，“鹿小葵，加油！”这句台词至今仍令无数网友回味无穷，还被拿来拼接各种新鲜段子，用来形容愚钝却鸡血的人事物。

由此可见，甜妹的人设搭建过程并不容易，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共同催动才“甜”得起来。

02‍

还能甜下去吗？

对于甜妹人设的经营来说，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关键词叫年龄。

甜妹甜妹，顾名思义，除了“甜”还有“妹”。这就意味着甜妹人设对于女星来说存在着一定的年龄限制。二十出头的女生可以轻松驾驭甜妹人设，因为甜妹的一举一动都不会跳脱出和她们自身年龄相差太远的范畴，但对于中女阶段的女星来说，此刻的甜妹形象多少要打一个问号。

很多女星早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，在各类角色中努力寻求转型。有些已经成功了，譬如张韶涵、郭采洁、赵丽颖、杨丞琳……有些依旧在延续之前的甜妹人设，譬如王心凌、陈意涵……还有些在熟女和甜妹形象中恣意切换，处在阶段性尝试中，譬如唐嫣、薛凯琪……

以郭采洁为例，刚出道时顶着一头有弧度的bobo头短发和齐刘海，配上圆圆的大眼睛和甜美的笑容，幼态十足。这一时期的她无论是从穿着还是发布的作品来看，都是妥妥的“甜妹本甜”。

早期推出个人专辑时就以“优格女孩”（“优格”在台湾话中是酸奶的意思，“优格女生”就是代指形象可爱的女孩）为号出道，后来主演的个人首部电影上映，人物角色同样以甜美善良的清纯形象示人，后续类似风格的作品亦接连不断。直到突然遇见《小时代》中顾里一角，才把自己的形象从甜妹扭转至御姐，从可爱挂扭转至轻熟挂。

那一年，郭采洁35岁，终于遇到了让她成功转型的角色。因为前后反差过大，几乎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。后来随着《小时代》热度加倍，续集接二连三，郭采洁的新形象愈加深入人心，宣告转型成功。

而有些人的转型之路就显得没有那么顺遂了，譬如王心凌。与生俱来的清纯相貌和甜美音色让其出道即被封为“甜心教主”，音乐代表作《爱你》《睫毛弯弯》火遍大江南北，一身淡色JK配卷发马尾让甜妹感隔着屏幕呼之欲出。影视作品如《天国的嫁衣》《微笑Pasta》中的角色属性也都以元气少女为主，十分贴合自身的性格形象。不过到了后期，受制于娱乐圈的年龄压力，王心凌也在积极寻求转型，譬如酷女孩儿风、熟女性感风等等，但效果还是不尽如人意。

后来王心凌开始顺其自然，在2022年《乘风破浪的姐姐3》舞台现场，她凭借着早期《爱你》时的经典舞步活跃出圈，包揽微博、抖音热搜数十条。“甜心教主杀疯了”成为了现象级话题，无数乐迷开启回忆杀，纷纷开始为初代甜妹打CALL。王心凌的翻红证明，甜妹转型很精彩，不转型也能赢得全网青睐。

可无论是转型成功亦或者失败，都是转型过程中一个阶段性的确切结果。对于更多女星来说，比起明确结果，更容易在二者中间徘徊。有时你认为她要将甜妹人设进行到底，但下一部作品马上就更替为拽姐，有时候你以为她要在拽姐领域继续维持角色新鲜感，转眼间她又回到了甜妹形象。譬如唐嫣。

2009年，唐嫣因饰演《仙剑3》中风姿绰约、气质冷艳的紫萱一角迅速出圈，事业迎来小高峰。但在此之后，她并没有选择暂时维护住这一经典人设，反而开始积极挑战与之前经典形象完全相反的“傻白甜”系列，譬如《夏家三千金》里的天美、《爱情睡醒了》里的刘小贝。当网友开始对其甜度疲劳，唐嫣又凭着《轩辕剑》中郡主一角重回御姐人设，然后继续饰演“甜妹”，譬如《克拉恋人》里的米朵。虽然戏路看起来被拓宽了，但也给人一种定位不清晰的观感。《锦绣未央》就是最好的例子，作为出品方之一的唐嫣，角色里同时杂糅着玛丽苏和大女主两种套路，像极了这些年来回切换的套路。

03‍

永远有人在甜的路上

虽然甜妹人设的优缺点都如此明显，也不妨碍娱乐圈始终钟爱着这一形象。对于年轻小花来说，“甜妹”人设是积攒路人缘最有效的手段之一，对于观众来说，也可以在活力四射的角色形象中寻觅一丝轻松。

从转型的方向来看，甜妹的转型之路大致可以分为两种，要么转型做轻熟女，要么转型做大女主，贴合着年龄与阅历做出自己的转型尝试。

同时也需要说明的是，这两种路径有一部分来源于艺人的主观意愿，还有一部分则来源于演艺圈的年龄压力，这反而是需要行业共同去破解的难题。譬如之前总是积极寻求转型的“甜心教主”王心凌，她身上背负的焦虑很大程度上其实是乐坛对于25岁以上女偶像的一种年龄歧视。“人们批评她不愿走出舒适区、没有破釜沉舟的志气。”

而年龄歧视在剧集层面，也是一直被热议的话题，有时不在于早期甜妹不想转型，而是手上拿到的剧本还是以玛丽苏、傻白甜人设为主，除了坚持甜妹人设之外别无他法。因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丰富的选择权利。

而除了年龄压力，白瘦幼审美也造成了甜妹转型之殇。对于目前娱乐市场上涌现的大部分甜妹来说，甜和白瘦幼的形象往往分不开干系，黑和胖都不是现阶段评判甜妹的标准，“瘦腰”“白净”仍是主流。此前金星就在短视频中对这一现象提出过批评：“你们要是真的喜欢白幼瘦，请每天去盘一盘白切鸡”，呼吁娱乐圈拓展审美多样性。

不过对于上述提到的问题，近些年随着女性主义的兴起，也在慢慢得到改善。从类型上，角色越发趋于多元，甜妹们除了可以转型做古装大女主，也可以尝试各类女性群像剧、甚至“月子剧”。而娱乐市场不断出现的“大码女孩”，也在积极求新，吸引观众眼球。此前苦苦挣扎在转型之路中的王心凌，也能够凭借自己出彩的业务能力，重新赢得属于自己的辉煌，掀起自己在华语乐坛的第二度春天。

无论如何，观众们会永远钟爱甜妹，但也希望甜妹们能不受环境所缚，拥有随心选择“甜度”的自由。